薄衍声怔怔的站在原地,望着林蔓被落日余辉交织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,眉头下意识的蹙起。
须臾,他转身,不带任何留恋的上车,发动了车子。
*
林蔓果然在东区女生宿舍等到了付胭。
付胭正准备去食堂打饭,直接被林蔓半途截走:“走了,吃什么食堂,我请你好吃的。”
付胭被她拉扯着问:“什么好吃的?”
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麻辣小龙虾?”
“成!”
两个小女生手拉手站在路边拦车,没等到空出租车,倒是一辆卡宴徐徐停了下来。
车窗降了下来,林蔓惊讶的问:“薄医生,你还没走啊?”
薄衍声简要的开口:“上车。”
林蔓赶忙拉开车门,拽着付胭一块坐进后排。
付胭有点好奇的打量着豪车内部,薄衍声开着车,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,问:“新朋友?”
林蔓马上举起和付胭紧握的双手,炫耀似的晃了晃:“是啊,下午刚交的。”
薄衍声便不再说话了。
在林蔓身上,有两种矛盾的截然不同的气质。
有时候,会浮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世故和果决。
有时候,又会像个孩子似的天真烂漫。
林蔓请客,付胭带路,薄衍声负责开车。
黑色卡宴走走停停,卡在一条破旧的巷子前。
巷子两边都是摆摊卖小吃的,车根本开不进去,林蔓便拉开车门:“薄医生,谢谢你,就送我们到这吧。”
说完,拉着付胭就往巷子里走去。
薄衍声在她身后,想说什么,终是没有开口。
黑色卡宴调头,像是受不了巷子里的乌烟瘴气,很快开走。
付胭轻车熟路的领着她来到巷子深处一家小饭馆。三四十平的店面,隔成了狭窄的上下楼,门口摆着顶烧炭的大锅,里头红彤彤的全是小龙虾。
里头的冷柜里还有麻辣烫和香锅,来吃的全是学生。
林蔓无视了桌椅板凳上厚厚的一层油腻,大大方方坐下,直接把点菜权交给了付胭:“我没来过,你做主吧。”
付胭一笑:“你请客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点了一盆麻辣小龙虾,四罐冰啤,付胭极力推荐这家的麻辣烫,于是又要了一碗。
其实林蔓刚康复,并没有多少胃口,可她陪着付胭一起,吃得很上瘾似的,两手沾满红油。
以前陪客户时,林蔓就深谙其道。陪酒陪笑是低级陪客,就像夜总会的三陪女,上不得台面。真正让客户买单的,是精神层面的共鸣,让他觉得你和他是同类人,那么生意,才有谈下去的可能。
对那些脑满肠肥的老板如此,对付胭这样的小女生,自然也适用。
但和付胭的交往中,林蔓总是掺着点真心的,并不能像应付那些客户,用完就甩。
两杯啤酒下肚,话也活泛开了,林蔓半坦白的把她和厉莫南的事告诉了付胭,略去了中间钻石那一段,付胭简直三观尽碎,大跌眼镜:“我真没想到,厉莫南会是那样的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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