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曼曼拖着不情不愿的明姬君到柴门后,用眼神警告了明姬君,然后一把打开了柴门,人确实是那个人,高大,褐色粗衣,头裹碎花头巾,手提竹篮,竹篮里林林总总地堆放着好些个做工特别的胭脂盒,却也不是在付梓馨房中搜到的那样。
那人弓着腰,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容。
“姑娘,你是要买胭脂吗?”那人虽然低着头,但可以感觉她瞄了一眼颜曼曼身侧的明姬君,很快又低下头,随手掀开了手中的竹提篮,里头装了好的胭脂水粉。
颜曼曼随手抓了一个,打开来看,是粉色的,上头没有什么印花,凑近鼻尖嗅了嗅,转头递给明姬君,“姑娘,你看这胭脂怎么样,好不好看?”
明姬君瞪她一眼,动了动唇,不情不愿道,“就那样。”态度显得有些傲慢骄纵。
颜曼曼撇了撇嘴,放下那个粉色的,又去挑,那卖胭脂的试探道,“姑娘不是说要为出嫁准备吗,既是大喜之日要用的东西,那必定是要大吉大利的,”说着,赶紧将那胭脂筐子放下,解下背后的碎花包裹,从里头拿出一盒来,递给明姬君。
她的手不似一般老妇人那样像干树枝,而是很粗大,虽然用碎花头巾遮挡了,但是隐隐约约还可见粗壮的骨骼暴起,显然是个男人的手。
明姬君正打算伸手,颜曼曼知道他这是准备出手抓那厮,忙从中间打横插进去,“让我看看。”说着,斜一眼明姬君。
颜曼曼接过那老妇人手中的胭脂,打开了那胭脂盖来看,果然是做工精美,也有印花,而且印花同付梓馨房间里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“欸,婆婆,这个跟篮子里的有什么区别呀,感觉特别好。”颜曼曼从胭脂盒中挑出一些,涂抹在手背上,装作试用地涂匀。
那卖胭脂的干涩一笑,“小姑娘有所不知,这胭脂可是用产自焉支山最上好的胭脂草制成的。”
“哦哦,”颜曼曼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,转头一想,又觉不对,“欸,那婆婆你的意思是这篮子里的这些不是用焉支山的胭脂草制成的吗?”
那卖胭脂的一愣,随即又噶声低笑,“一分钱一分货,小姑娘既然问了,我也不多隐瞒,篮子里的这些多多少少有加些别的料,不那么纯正。”
“到底是篮子里的加了料,还是这个加了料,谁知道。”明姬君在一旁凉凉道。
颜曼曼转头怒瞪他一眼,“好姐姐,你到底是对胭脂比我了解呀。”
明姬君得了颜曼曼的怒意,抿嘴不说话。
颜曼曼又在竹篮里挑了几盒别样颜色的胭脂,然后付钱打发了那卖胭脂的。
望着老妇人刻意压弯的高大背影,斜靠在门边的颜曼曼与明姬君目不转睛。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明姬君突然叫起。
颜曼曼转头狐疑地看着他,“有话快说,废话少说。”
“这个人就是今早我看到的那个人。”明姬君激动道。
“啊?”颜曼曼讶异,“你说他是那个武林高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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