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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颜笑有些惊愕，顿时心中一紧，然后看着身旁的人。

他会如何想？

夙九却是没有看她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冰凉，他上前一步，清冷道：“云门主，当真是好久不见，在下的行踪，倒也让你费心了。”

“应该的，毕竟七年前颜盟主惨遭满门被灭，与夙阁主脱不了干系，如此，在下定要追查的。”云玥依旧是轻柔的笑着，明明是与敌人对决，可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让人错以为他是和友人闲聊。

颜笑的瞳仁骤然紧缩，师父竟然是灭自己全家的人么？

难怪这些年来，他一直要让自己放弃报仇。

为什么偏偏是他？

收养自己七年的人，还是自己喜欢的人……

胸口被揪得生疼，仿佛一把刀子在心头翻搅切割着。

颜笑想，若真是一刀刺进胸口，是不是反而不这么痛？

左钰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她的身边，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傲慢，而是有些怜悯。

“师兄，你也知道了是不是？”颜笑垂下眸子，低声道。

“近些日子才知道师父的身份。”

原来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。

他们的对话，颜笑没有再听下去，她的耳边一直在回想着：

师父是杀我全家的凶手……

“师父……”颜笑霍然出声，嘴唇噏动了几下，出口的声音嘶哑得有些难听，“师父……我想，你亲口告诉我……七年前颜家的事情，和你有关吗？”

夙九一怔，转瞬轻叹一声，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扯，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来，低声道：“当年……是的，与我有关。”

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，但是，九重阁的人确实有参合进去。

颜笑推开他的手，往后退了一步，在他面前跪下，咬唇磕了一个头，语气冰冷：“师父，我想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。早在七年前，我曾经就发过誓，此生势必要为爹娘报仇，不死不休。如今认错师父，这是我的罪过，多年的师徒情谊，也就此终结，很感激你传授我武艺，但是……如今全都奉还给你。”

“从今往后，再次相见必定会刀剑相向了。”

这番话说完，夙九才发觉颜笑正在逆运内息，但为时已晚，她一口鲜血吐出，毁了丹田气。

所学武艺皆散，从此颜笑与平常人无异了。

夙九蹲下身子，快速地封住她几个大穴，以免她浑身静脉尽断。

在场不少人心中很是惊愕，云玥脚步极快地往颜笑走来，然后将她抱在怀里，低声说：“夙阁主，如今七年之约，还有三个月就到了，还请你势必赴约。笑儿重伤在身，今日我们先行退去，你好自为之。”

夙九突然沉默了，久久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
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，就那么凝眸看着她离开的方向。

蓦然，他清冷笑了笑，自言自语般的自嘲说：“真可笑，七年的情谊，说断便就这般轻易地断了，就为了那个所谓的真相？”

“云玥是颜衡的唯一弟子，他多好啊，人人嘴中的云大侠，你说是吗，笑儿。”

笑了笑后，便往屋子里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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